○臺諫請崙、近之罪曰: “二人旣與浚等, 同爲社稷之臣, 消釋舊怨, 義也, 其忌憚之心, 著於文辭, 況二人, 俱是大儒, 爲國人所取法者也。 其所施爲, 至於如此, 國人安知其是與非乎? 雖不置極刑, 願加之罪, 昭示衆人。” 上曰: “今二臣之事, 係於社稷, 則當以法論, 原其本心, 則不然, 豈可罪之?” 臺諫固諫至再至三, 而上不從。 左政丞成石璘、右政丞趙英茂等諸功臣, 亦請之, 上亦不從。 石璘等曰: “凡傳於萬世者, 文字而已。 今崙等之文, 紀太祖國初之事曰: ‘用事者忌公不附己, 貶于長湍。’ 其心, 雖不可知, 著於文者如此, 臣等之所以憤悱而固請也。” 上怒曰: “卿等謂我必不置崙於極刑, 但欲其流斥也。 然如崙者, 於國家不可無也。” 石璘等對曰: “崙等之辭, 混於君臣之間, 莫知所指。 殿下雖曰爲浚等而發, 後世安知其不爲君而發? 若以崙等爲無罪, 則宜罪臣等。” 上怒曰: “此何等語也? 謂我不能別是非乎? 此乃大事, 不可若是其必也。 卿等固欲加罪, 明言其辭專指太祖而發處可也。” 英茂曰: “臣武人, 不識古事與文字, 姑以築垣作室譬之。 昔我太祖築城之時, 以不堅罪土工; 作軍資倉時, 倉甫成而爲風所敗, 罪木工。 臣前日聞於殿下曰: ‘裂穡行狀, 俾不傳於世。’ 文辭尙不可傳, 況作者豈無罪乎? 殿下前日又曰: ‘種善欲顯其父於後世, 予則不能爲太祖如種善。’ 此臣等之憤悱而未已者也。” 未及啓達, 命曰: “予今疾作, 難於聽事, 諸臣宜退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