○乙巳/上引見大臣、備局諸宰。 左相許積進曰: “饑饉之慘, 八路同然, 民事罔極, 存亡已決。 臣中夜思之, 聖上仁厚, 決非亡國之主, 臣等雖無狀, 亦豈亡國之臣哉。” 因嗚咽不能言。 又曰: “自上若曰: ‘百姓皆死, 國何以存’, 以此自責, 而亦以策礪臣等, 則庶乎其可矣, 而竊觀近日擧措, 大有所不然者。 雖以主第言之, 前者所搆, 固已過制, 而至於淑敬公主之第, 此時新創, 尤甚未安。 況兵曹償役之布, 已至三十同, 戶曹之米, 稱此以入, 以此賑救, 則民之蒙惠, 豈其少哉。 昔我先王, 欲於紫門之基, 退築萬壽殿墻垣, 而猶以爲難, 問于廷臣, 皆曰可然後拓之, 況於主第乎。 淑徽家基, 雖曰公基, 尙多毁撤之家, 至如淑敬家基, 乃閭閻也。 私相約買猶可, 豈有從某至某, 廣占抑買之理哉? 臣聞大院君祠宇之前甚窄, 近處有監宗親家空基。 宣廟欲買五六間之地, 屢使別監諭意, 而終不聽從。 祠宇至重, 其地至少, 宣廟猶不欲抑買。 且爲營造晋安尉家, 欲買士夫家基, 而辭以故基, 遂於司憲府舊址營之。 而前有一常漢家, 避其喧擾, 高築前墻。 仁祖潛邸時, 往拜翁主, 悶其迫隘, 卽位後, 倍給公基, 換以賜之。 此皆近代事也。 今者主第基址, 自上或未詳形勢, 而有此抑買之擧耶?” 上曰: “昔者先王, 議于諸臣, 營給四宮於仁慶故基, 而不得安接, 又有此役。 一第再營之弊, 果如何也。 至於完原君、韓山伯祠宇之說, 於臺啓始知之矣。” 積曰: “仁慶故基, 旣不得安接, 則在聖上同氣之至情, 豈不欲更爲營給乎? 第淑徽家基, 人家當毁之數極多, 而猶是公基。 今此淑敬家基抑買之事, 聞者莫不驚駭, 皆曰: ‘國亡國亡。’ 且其所謂完原君, 乃成廟王子也。 豈可以今公主之第宅, 而毁撤故王子之祠宇乎。 誠恐大有累於聖德也。 韓山伯^李穡以太宗大王故人, 極被恩遇, 而今其畫像祠宇, 混入於其中, 仁穆、仁烈兩王后及王大妃, 俱是韓山伯外裔。 亦安可爲營主第, 而毁其祠宇乎?” 上曰: “此基勢將不可用矣。” 積曰: “當初雖出於不得已, 旣詳曲折之後, 有此不用之敎, 誠可幸也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