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隱詩稿卷之二十
詩
短歌行 004_252a
恭惟先王日之昇。臣用對策初飛騰。明年京師適會試。偕計不知霜雪凝。名從黃金榜中列。足向白玉堂上登。爛兮萬花谷。淸兮一段氷。群英森立有如此。我獨?倖非眞能。??流汗雖幸免。弄璋錯▣常服膺。歸來東海臥不起。藏鋒斂鍔忘驕矜。方將寂寞送日月。主恩不次班高升。久而自然成碌碌。碌碌還爲吾輩憎。我實無心壓吾輩。吾輩自退如秋蠅。如今臥病起又?。不復與鶴軒中乘。爭名者絶笑者止。淡如古井方泓澄。回思舊游發一嘆。筆下忽爾風雷興。
九月晦日。携八句詩。訪籍田韓上黨別墅。 004_252b
一病悠悠今幾年。忽聞秋盡意茫然。可人政在桑郊外。匹馬相尋菊澗邊。幸是此心忘物我。更從何處覓神仙。往來邂逅誠難事。特地敲門解倒懸。
四分之一是明年。數日乖離已?然。障撤自知無內外。蜜?誰復辨中邊。文章未必皆邦傑。山野由來卽地仙。匹馬出游非好事。暫時相對慰懸懸。
途中 004_252b
寂寞誰相語。蕭條我獨游。天高靑?日。野闊白雲秋。一水橫人背。三峯直馬頭。松光浮小嶺。想見吉昌樓。
題上黨別墅 004_252c
吉昌池上岸。細路曲緣山。縱在垣墻外。眞同咫尺間。袖風松下坐。鞋露月中還。隙地如容卜。他年着我閑。太平眞氣像。上黨寫來新。稻積人初歇。門無犬亦馴。壁泥乾未透。庭草茂相因。柳浦是何處。煙波應岸巾。
甑池峯頭小立 004_252c
天地高低日月明。甑池峯上李先生。悠然獨立舒長嘯。誰識憂時一寸情。
故宮疏木葉全無。木下人家半露隅。聞說慶陵曾駐?。至今破礎沒寒蕪。
平野中橫獨葉山。誰知天錄是天?。移都自古稱非易。豈在凡庸耳目間。
歸途望天磨諸山 004_252d
左手群山秀氣長。峨冠奉笏向明堂。扶持王國終儒術。欲頌中興如大唐。
明日題 一首 004_252d
高游頗蕭?。行色?難如。自擬群於鳥。誰知我與魚。江山扶社稷。身世似??。半日悠悠興。晨興尙有餘。
又吟 004_252d
江山秋色雁橫天。匹馬孤吟骨欲仙。自驗正心功未熟。夢餘行處尙森然。
冬初 004_253a
冬初寒乍至。晨起比前遲。汲汲如公事。悠悠賦野詩。黃花猶古態。碧?有新姿。賴是忘情境。蓬頭懶更支。
蓮花池。孫氏所居。 004_253a
蓮花池上碧山前。孫氏遺居草接天。一曲驪江入吾手。乞身何患坐無氈。
有感 004_253a
子弄父兵罪猶薄。投鼠忌器言可繹。鶴鳴九皐聲聞天。白日直照吾心赤。膚受之?誤人易。失脚懸崖才咫尺。人生擧趾莫倉卒。一跌能令所守易。上天下澤履著象。民志定時民致力。路馬由來不敢齒。興甲誰敎逐君側。蟻穴可空千丈堤。?火可破千年黑。讀書有力誰得知。白髮老翁心惻惻。
久坐 004_253b
久坐不禁飢骨酸。踏來酸止未全安。?拈敗筆題新句。忽値高軒拭小盤。墻下菊花黃更嫩。屋頭松樹碧仍寒。病軀敢道非天意。要識世間行路難。
晨興 004_253b
日生天地闊。塵起里巷喧。共被年光促。誰知夜氣存。夢中猶擾擾。分外?奔奔。靜坐淸明處。祗從長掩門。夜眠尤骨痛。曉起尙心驚。豈有如疇昔。而能久此生。呼燈排悶急。倚壁賦詩成。小婢最嗔?。踏肌?始鳴。哀哉此老物。苦痛有誰知。久病廢醫藥。早年聞禮詩。吟?心自草。應接貌難梔。霜露日悽惻。悠悠吾道衰。
趙鈞求爲膳官。又求免。 004_253c
求官求免計便安。縱是英豪亦甚難。不惜爲渠書數字。相公尊重敢相干。
紀事 004_253c
沔州近海是倭場。田野年來又盡荒。我有蒼頭久棲息。今垂白髮欲流亡。輿情休戚更何問。戶口盛衰尤可傷。?說小人懷土耳。時歌碩鼠嘆嗟長。
自詠 004_253d
天地之間獨我窮。何曾義理積吾躬。閉門不欲聞新事。落筆無端賦古風。物色自寬詩格窘。道情終薄世緣濃。明窓淸曉焚香坐。一段功夫在靜中。
自詠 004_253d
吾道砥平吾獨行。靑天白日照人明。唐虞禮樂分官守。孔孟詩書達性情。化惡鰐魚從海徙。召和鳳鳥在岡鳴。一家位育誰能識。夜氣存時樂自生。
冬初稍寒。因憶山寺。 004_254a
千山鳥絶雪漫空。萬壑龍吟風入松。石壁僧房香火冷。半?朝日坐高?。
曉霧 004_254a
曉霧沈城郭。家人報我知。蒙頭坐不出。病眼?難醫。隱豹藏深谷。飛禽失故枝。少行多臥處。只合詠新詩。
祖師宗派圖 004_254a
枯花垂一派。立雪反三隅。過去佛猶在。未來人有餘。生居天子位。死載祖師圖。只得心無累。
日出 004_254b
霧沈方鬱鬱。日出又欣欣。嶽瀆初難辨。毫釐漸可分。相思隔雲樹。有意獻暄芹。歲月不吾與。渺然舜文。
題煙蘿子圖 004_254b
屈伸俯仰如機關。支體汗流搖肺肝。我輩養身非甚艱。食無求飽居無安。似是之非辨豈難。義理血氣初兩端。誰敎我骨多辛酸。最喜日月雙跳丸。雙跳丸迭往還。何人長存天地間。
獨吟 004_254b
獨吟眞適意。寡欲可存心。黃葉風霜急。白雲丘壑深。是非誰定奪。衰老自侵尋。乞退非難事。天知耿耿心。
宅主隨喜寶蓋而歸 004_254c
寶蓋當年獻世尊。威靈變化浩難言。不張一柄非他事。爲作人間萬福原。
百寶莊嚴遍大千。巍巍功德自無邊。誰知一點圓明處。?脫人天有漏緣。
妙圓空寂自堂堂。凡聖同歸一道場。縱不雪中人斷臂。已無心更向蕭梁。
夜雨大作。呼燈賦此。 004_254c
冬雨如春雨。?聲夢忽回。呼燈發幽興。把筆愧微才。寂寂連禪榻。茫茫接釣臺。記曾觀冷袖。舞殿已塵埃。
絶句 004_254d
風號雨滴夜悠悠。一點靑燈對白頭。恰似光岩禪榻畔。松聲蕭瑟滿山秋。
曉起 004_254d
夜雨燈殘吟不眠。曉來雪色遍山川。今年又負驪江約。蓑笠孤舟墮渺然。
?垂玉?冷生光。只是冬初不甚長。白日正中應自落。老翁深坐凍詩腸。
我夢仙官顧我?。玉京風月不勝寒。三生吟嘯難磨盡。滴露?朱染筆端。
人情宛轉?經營。深距還憂却失平。把筆時時書尺牘。只緣中外有門生。
風聲動地碧天高。樹上何人更掛瓢。塞耳已忘浮世事。靜中遐想鳳飄飄。
聲入心通我敢希。欲分形色尙稀微。漢皇一曲留?沛。坐想大風雲自飛。
驪興行色尙遲遲。只爲光岩墮淚碑。見說數行今可刻。浩然歸志泮氷時。
白雲飛下是松楸。夢裏流光似轉頭。萬里海門烽火絶。不知何日得歸休。
龍化池邊遠市塵。年年夏?欲侵茵。須知伯仲相傳意。只惜蓮花易主人。
當日相從半古人。悠悠世事近來新。吾家冷淡依前甚。掃盡悲歡一味眞。
風勢?時夜更寒。燈前兒女坐成團。英材樂育詩書圃。星命頻尋天地盤。
要妙古猶?白雪。遐荒今亦出丹?。知音未必皆相會。山海千重行路難。
曉吟 004_255b
臂酸方劇夢初殘。疇昔深嗔大腿酸。久信此身叢衆苦。更憐斯世本多艱。神仙共託齊人詐。富貴無輕范叔寒。幸得坐忘爲樂事。滿?朝日喜浮?。
淨洗乾坤絶點塵。靑天白日照簪紳。反觀曾記庭前草。請祝唯憑海上椿。心地功夫磨似鏡。詩家材料積如薪。病中又見?氷墜。凍筆拈來語有神。
江南進獻使李宰相加官。故有宰批。穡與韓簽書以玄陵碑故。皆復舊職。明當謝恩。有感發詠。 004_255c
以小事大禮之常。愼終追遠孝之篤。九重宣麻一朝下。大平和氣浮暘谷。李公忠直動前朝。爲國駭浪浮輕橈。靈臺皎皎貫日月。進荷寵光非幸?。愧我文章?補綴。病餘氣弱精華凋。上黨筆力却添花。龜趺數尺明煙霞。廟堂深感先王恩。愈久愈遠誠彌加。?曰數年不畢刻。只爲四境多兵戈。吐哺握髮屈群策。仰思待旦永終夕。三人同拜儒者榮。病後光華臣喜極。玄陵政堂幾人存。九年再拜眞殊恩。臣初聞命筆以歌。上祝聖壽同乾坤。
自詠 004_255d
束帶趨朝爛有光。行人屬目共商量。雖然白髮??甚。似是當年李政堂。
今日朝廷登俊良。拾遺起廢溢班行。眼睛閃?身仍短。必是當年李政堂。
回首蒼梧轉渺茫。招提金碧淨生香。觀碑愼勿悤悤過。一箇前朝李政堂。
肅拜 004_256a
聖主如天萬物春。冬間苦李發榮晨。不時只恐書災異。無實深慙壓搢紳。陵室漢唐難比擬。經筵堯舜政敷陳。雖然省院多新進。盛德何曾改父臣。
光岩途中 004_256a
兩箇詞臣荷異恩。黃?引道出宮門。直趨陵下成雙拜。暫入庭中接一言。文體生疏意難盡。筆鋒端正勢何尊。誰知異日流名處。松下臥碑生蘚痕。
夜歸困臥。曉起 二首。 004_256b
?負讀殘書五車。邇來方覺腹空虛。苦心耿耿聞鬪蟻。陳跡團團學磨驢。出岫片雲天浩蕩。半?初日樹扶疏。微吟偶得悠然處。還笏何時返故廬。
出日團團海上天。鵠峯高峙壓雲煙。封彊橫亘三千里。宗社綿延億萬年。獨喜老衰蒙異渥。共瞻豪傑滿華聯。由來?蜀心中地。只賴忘機自坦然。
具冠帶行禮合坐 004_256c
九年憂病苦相煎。黃紙功名墮渺然。豈意一朝霑茂渥。又從兩府?華聯。風涵翠幕?天宇。日映金杯?酒泉。默數同僚無幾箇。白頭情態亦堪憐。
是日。扈駕移御永安宮。故宰臣柳方啓舊宅。 004_256c
日行?可攷。天運象恒垂。發政須相體。移居自有時。龍巒承顧眄。鳳曆願扶持。大禮修王覲。升平更不疑。是日。監封入貢物色。
至?太后謹妃移御 004_256c
蠟炬如星萬點光。天街夜色政蒼蒼。翟軒有爛徐來下。文母前身是邑姜。
合坐寶源庫。庫故政丞韓公諱渥故宅。先王所嘗御。而穡初拜密直處也。今十七年矣。復來合坐於此。有感于懷。吟成一首。 004_256d
邊報頻頻動海隅。歲?臣穡拜鴻樞。當時氣焰壓諸子。今日官階無大夫。再任政堂非獨我。後來縫掖或猶吾。鼎湖龍去烏號墜。誰識乾坤一腐儒。
進賀禹政堂。方酌我。吳密直來。因飮數杯。旣醉。入謁禹四宰。辭酒索茶。及?而歸。 004_256d
白髮微?興自長。退朝歸路淨生光。誰知吾輩風流處。老政堂過少政堂。
承宣每辦院官筵。黑笠吳公出錦纏。今日一?眞邂逅。人生聚散摠關天。
北崖深處禹平章。新得分茅荷寵光。入賀莫嗔遲大甚。我今依舊?朝忙。
光岩歌 004_257a
光岩照天千丈餘。參差金碧鳴鐘魚。群臣瀝血奉三寶。上祝玄陵生淨居。買來中原一片石。鐫功永示齊黃輿。誰知名實巧相稱。製文文學書簽書。他年墮淚且不問。洞壑寂寂人稀疏。司天臺臣卜地日。同穴密語宣傳初。當時臣穡?提點。十有五載長??。石可爛兮山可崩。淚眼不枯如尾閭。
宰樞所。考閱進獻馬。 004_257b
天子威加東海隅。奚官考閱進名駒。眼光的歷如星墜。骨相權奇絶代無。已信儲精來月窟。行看弄影踏天衢。九方皐術誰傳得。縮手傍觀愧腐儒。
自詠 004_257b
任重眞如蚊負山。古來吾道欲傳難。時行時止分毫際。何日得敎方寸寬。
無數白雲無數山。欲歸何處更云難。只緣方寸不容物。獨立那知天地寬。
淵明採菊望南山。笑殺世間行路難。入室幸哉仍有酒。自來容膝亦云寬。
十月十三日。判密直裵公 ? 用半夜發程。宰樞將餞行。左侍中追不及獨回。穡於十川路上遇侍中。回至合坐所。吟成一首。 004_257c
王覲尤當愼。威臨咫尺間。朝天心自迫。祖道禮堪?。恩重身如葉。邦寧勢似山。宵征驛程遠。步步向蛾班。
宰樞設?。稱觴上壽。賀新宮也。 004_257d
新宮密邇永安宮。俯視閭閻面勢雄。再拜壽觴春滿座。半懸仙樂月臨峯。太平有象從容甚。垂老無心寵渥?。數日書筵?侍講。賜來三味照諸公。
夜歸 004_257d
一朶瓊花壓帽?。婆娑弄影有銀蟾。歸來門戶淸如水。又是憂民范仲淹。
合坐將散有雨 004_257d
侍中先出散諸公。微雨隨風乍映空。馳馬歸來庭院靜。數杯傾盡面浮紅。
日?代裵公作 004_258a
日?雨方急。夜深風又鳴。靑燈照半壁。兀坐難爲情。行人奉國命。萬里初起程。驛窓耿無夢。始覺身爲輕。身輕不足惜。恐累吾君明。
曉詠 004_258a
夜來雨氣襲燈光。曉起?聲滿草堂。陽月嫌無行旣望。陰精有蝕是惟常。王風禮樂何蕭索。客枕江山自渺茫。今古達人輕出處。只如吾輩?顚狂。
十五日午後。日光穿漏。南窓明甚。 004_258a
日光穿漏雨疏疏。?影初分興有餘。忽被吏人求署字。向來淸境墮空虛。
人境俱忘一味眞。更從何處覓纖塵。誰知接物還如鏡。形影相交百態新。
無分發。獨坐詠懷。 004_258b
有意趨朝早整冠。門無分發欲行難。一燈花落風聲急。四野雲低曉氣寒。豈惜丹靑供??。尙驚?闔叫琅?。病餘所願安身耳。時把幽懷寄筆端。
上色答書來 004_258b
先生投狀懶趨衙。上色回書細似沙。對坐鏡中鬚帶雪。?開?下眼生花。都堂禮數同而異。案牘行移整復斜。尙喜規模存大體。政堪?足運亨嘉。
昨携酒謝魚判書兼煖房。其隣禹政堂又以法酒紫蟹來飮於藥室。入夜而歸。 004_258c
携酒殘年謝再生。煖房善禱表中情。虛明藥室分群物。呑吐燈光照二更。聲振柏臺風采秀。影歸柳洞月華淸。人間會合非徒爾。一醉陶然萬事輕。
明日?歸。魚公携酒來餉。泥醉狂吟。 004_258c
我生何恨病叢身。醫老相過酒滿茵。大醉肯嫌多亂語。殘年只合謝明神。南山松古風聲急。東嶺雲收月色新。自笑歸來還痛飮。燈花半吐座添春。
迎賓館樓上。進獻使李評理以詩留別。宰樞次韻拜送。 004_258d
箕封千里太平年。事大忠心誓永肩。莫憚馳驅山海遠。邇來將命屬儒先。
判三司與諸將擊獸以助餞宴 004_258d
羽林騎士擁將軍。馳入山林?鹿群。一發五?何更問。樓中歌吹?行雲。
睦二相與諸元帥發行。予以脚無力不能騎。闕於拜送。獨吟 二首。 004_258d
睦相威稜始丙申忠肝義膽動朝臣。自言垂老更一戰。誰識行年今七旬。尙父鷹揚專節制。將軍虎?奮精神。白頭牧隱難騎馬。?望無由拜路塵。
?桑國界我東邊。利見臺高控海天。聞說黃龍曾躍日。流傳白雉幾經年。島夷竊發誰能?。國主羈囚自失權。執命陪臣三世耳。蒼蒼運化亦昭然。
有感 004_259a
變禮當危急。陳情恃聖明。豈容生異議。祗欲達微誠。夏孟文成表。冬初使發程。病餘心力短。?目望升平。文母膺眉壽。專心事大明。含章修內職。遇變表中誠。入告雖遲?。權宜有法程。天聰如一悟。?足海波平。
卽事 004_259b
上林深處五雲濃。龍壽山光滿眼中。時聽呼鷹聲正急。颯然萬里起長風。
廟堂無事酒杯深。休沐歸來獨自吟。忽聽山中毛穎語。老衰區?不如心。
世事人情摠可知。偶然題出二篇詩。江山日落歲云暮。天地自來無少私。
曉吟 004_259b
家?懶起馬無芻。休沐停朝暫輟趨。作頌政當歌聖主。著論寧復命潛夫。爐灰漸冷吟猶苦。窓日微溫病欲蘇。最喜龍巒擁門外。雲煙相對坐如株。
從東亭求梨 004_259c
直講緋衫照八關。筵前平桂積如山。太平風采森如昨。二十餘年一夢間。
記我囊空無一錢。也曾隨分辦玆筵。只緣朋友多相助。況是當時大有年。
豚犬今年?侍臣。妻家破碎父家貧。朝來告訴求酸物。欲免尊前汗洽身。
有感 宰樞各出伴當一名助戰。僕無可出者。 004_259d
平生無澤及姻親。倉卒何人願代身。況是戰場爲死地。可知同室與比隣。中年疾病徒嘗藥。末路功名似積薪。回首光岩煙日暗。暫時榮寵鼻酸辛。
五更夢斷感生涯。兀坐呼燈筆墨隨。兩眼昏花難寫字。一心氷炭且題詩。掛帆蒼海有時濟。對酒碧山終日思。畢竟亡羊堪冷笑。只惺惺處辨微危。
吟風弄月是生涯。得謗由來名亦隨。未有全篇可傳世。徒能押韻豈爲詩。流觀或復參佳處。偶得誰知勝苦思。異日肯嫌成野史。祗今無意管安危。
松山 004_260a
百二山河擁鵠峯。肩輿直上八仙宮。南江明甚西江暗。咫尺陰晴自不同。
川上星壇?接天。沙根蓮宇冷無煙。當時百拜身無汗。今日扶輿亦可憐。
東門合坐。餞曹五宰，權左使。相視檜岩山水。 004_260a
天寶山前號奧區。人言此地?膏?。兩江襟抱儲風氣。列嶽盤旋護國都。自古有書名六錄。在今何處的三蘇。由來運世皆神授。莫把丹靑?作圖。
代書奉答法來 004_260a
?間多病客。山後數行書。風雪吟應苦。峯巒?不如。村墟森淨土。香火冷精廬。僧錄終相制。歸來莫大疏。
檜岩 004_260b
木覓東方秀氣中。檜岩蒼翠倚晴空。朝廷若是行仁政。禮樂終然復古風。日月明明臨佛殿。乾坤蕩蕩繞王宮。白頭文學年來?。欲賦甘泉筆力窮。
曉吟 004_260b
腰酸方劇夜添籌。早起朝天雪滿頭。待漏宮門心耿耿。揮毫詩句興悠悠。蒼梧煙日空瞻望。紫陌風塵?滯留。報了國恩方乞退。定應江漢亦西流。
謁廉侍中。因過東亭。 004_260c
白首?遊父子間。韓山牧老?淸閑。鵠峯龍岫光相接。偶得新詩喜溢?。
百歲光陰醉夢間。幾人能得暫時閑。江山萬疊迷歸路。坐對屛風汗我?。
毫忽雖迷義利間。終敎大德不踰閑。醉中得喪俱忘了。?道洪爐帝鑄?。
無分發 004_260c
曉霧難分色。木氷將具形。苦心思白日。極目向靑冥。萬物含和氣。群材?大庭。太平如可致。吾亦歿吾寧。百里半九十。誰知行路難。殘年重入省。舊識或彈冠。鐵硯堪消日。毛衣足禦寒。平生知守節。不必佩秋蘭。陋巷將窮歲。高斬暫?茶。家貧兼市遠。學退但年加。山色初含雪。風聲欲捲沙。通身流愧汗。白髮向東華。
遣興 004_260d
天地無窮方寸心。身如海粟任浮沈。誰知大極元無二。寄向詩篇細細吟。
曉吟 004_260d
雪消?溜滴燈前。疑是??雨滿天。自怪冬間泥路滑。白頭冠帶向朝聯。
女眞千戶差官將謁合坐所。僕以身困先出。途中 一首。 004_261a
女眞差官謁廟堂。廚人供具酒生香。天陰病骨偏酸痛。不得從容共一嘗。
韓簽書將行玄陵朔祭。來過陋巷。 004_261a
喬山寂寂幾經春。朔望行香逐月新。禮備情文感神道。銘陳功德示臣隣。舞仙峯下?流水。獅子林間絶點塵。?取鍾聲三獻畢。?傾福酒便?身。
賜給田納玄陵願堂廣通普濟寺 004_261a
?持文墨佐玄陵。館閤都堂不次升。螢燭增輝酬大造。山河誓冊記微能。報恩田土施三寶。學道機關非二乘。更願居僧體吾意。壽吾君上福黎烝。
曉吟 004_261b
老境宜閑適。淸時用闊迂。鄕人通信字。朝馬踏亨衢。霧重群峯隱。天低一雁呼。吟詩足幽味。淡泊勝膏?。
有感 004_261b
流年??送居諸。白髮儒生臥草廬。剝去昔曾餘碩果。復來今可見潛虛。春生祗在堅氷內。陽動方知大極初。消長有時須自彊。直敎和氣滿堪輿。
李判事 元弼 商量公事 004_261c
白髮孤臣抱赤心。獨携刀筆惜分陰。休從牧隱咨公事。廊廟群賢立似林。
黑髮吾曾?宰官。大疑獨決亦無難。病餘心力消磨盡。肉食深慙似素?。
日午群陰尙不開。虛堂四面澁蒼苔。老翁獨坐無中饋。對客何從擧酒杯。
女眞千戶差來官進獻土物。上出御花園八角殿受其禮。 004_261c
國史聯書東女眞。歲輸方物遠來賓。一心慕化向松岳。八角受朝鋪錦茵。重譯?然無擁蔽。獨行久矣備艱辛。交隣有道時無事。日照林亭近小春。
昨承差。爲權左使洗塵。適司平巡衛府邀曺五宰及權公。大作樂設宴。馳使者邀僕。入夜甚?。恐酒多逃出。逮曉猶醉。吟成 一首。 004_261d
胥原重事屬賢臣。分命都堂爲洗塵。豈意會同飛玉?。更敎歌舞擁文茵。夜深銀燭紅粧亂。風動瓊花白髮新。逃酒歸來如夢裏。欲追情興已非眞。
合坐以酒困先出 004_262a
大醉情何縱。初醒體更疲。坐朝難自在。請假?委蛇。陶令辭彭澤。山公倒接罹。吾師定誰是。且看未歸時。
合坐入。奏請停冬至賀禮。 004_262a
天統方開子。陽生又小春。閉關思順帝。却表恐勞民。謹始由明主。保和存大臣。苟能推惻隱。邦舊命維新。
朝退 004_262a
退朝南嶺上崔嵬。脚底群峯活?開。馬邑去程明可數。白頭奔走亦何哉。
獨坐 004_262a
???髮目愁胡。兀坐眞同待?株。忽得好詩舒一嘯。浩然歸興滿江湖。
豆粥 004_262b
冬至鄕風豆粥濃。盈盈翠鉢色浮空。調來崖蜜流喉吻。洗盡陰邪潤腹中。
天淨閭閻曉色濃。小娥梳洗淡粧紅。家家相送成風俗。白髮衰翁樂在中。
閉戶深藏道味濃。胚胎百紫與千紅。只從平日能涵泳。天地元來出靜中。
與諸公携酒訪判三司煖房也 004_262b
判三司事大功臣。凜凜威風動搢紳。梨嶺南崖盤詰曲。淸城故宅聳??。園林未必長無主。土地由來自有神。老我隨行斟壽酒。汾陽千古接芳隣。
是日有雨 004_262c
雨細無聲路滑泥。酒壺今日爲公提。蓑衣濕盡歸來?。柳洞雲深鷄欲栖。
初七日。上幸新京。臣穡留司。以病不能望行色。俯伏吟?。因成一首。 004_262c
上心仁孝自誠明。欲踐先王卜洛行。故向新京訪遺跡。由來勝地匪虛名。山形端小如扶素。水勢?紆接 禮城。當日侍臣今有幾。留司老病一書生。
是日正午。日光穿漏。西南始晴。行幸之際。鷹犬效才。天?怡?。蓋可想也。臣穡以病留司。又不能出門。獨坐有感。 004_262d
?抱奇才賦子虛。却因多病臥吾廬。日光穿漏陰將散。山色分明霧已除。鷹與?鵬落雲漢。犬從狐?滿郊墟。六飛小駐天?喜。珥筆何人得大書。
瑞谷吟 004_263a
昌和之北山如圍。松滿瑞谷成翠微。其中數畝浮屠宮。蕭然香火鍾磬稀。新京攻位未云畢。鐵城兄弟吾相依。三人談笑更促膝。夜坐往往迎朝暉。當時風流可想見。虎略文才同氣機。仲氏陣亡世所駭。季氏病歿誰與歸。散材獨登知命年。再承異渥開黃扉。雖然病久亦無害。奈何尙不尋魚磯。鼎湖弓墜天茫茫。幸我聖上方垂衣。
臣穡骨酸。艱於騎馬。伏想行幸將旋。無由迎謁道左。?然吟成一首。 004_263a
城南一夜問如何。已遣都人望翠華。多病小臣吟臥榻。少年諸將擁行窩。巧霑衫袖冬天雪。爛映笙簫春日花。欲識太平眞氣像。他年七德舞仍歌。春日花。用南京別曲。
至午雪作 004_263b
羽?鍾鼓擁行宮。喜色欣欣內外同。?六有騰應降格。時看舞鶴滿長空。
弊席垂門一畝宮。獨吟高興有誰同。似聞淸?南山下。龍首蔥?映碧空。
鄒國當年入雪宮。獨陳堯舜肯雷同。可憐老牧工趨俗。腹裏詩書亦已空。
腰酸縮座 004_263c
天陰病骨劇酸辛。摩挫長敎小婢嗔。未向近郊躬接駕。聊從陋巷頂無巾。陳雲古樹風聲絶。小雪空村夜色新。獨坐獨吟情不盡。廟堂高處政憂民。
天陰獨吟 004_263c
陰黑乾坤小。淸明志氣豪。憂時深到骨。體道細如毛。野外風初定。雲間日已高。漸知雙目暗。無復析秋毫。
省院，臺閤，誥院。閱樂毬庭。承宣奉命後至。侍臣北面以迎。承宣欲其出幕外。侍臣曰。我輩亦奉命。理難出迎。於是承宣至有復命不入者。如金左使之爲承宣日是已。其後玄陵有旨宰相亦迎承宣。況侍臣乎。今吾兒種德?命而去。未知今日又何如也。 004_263c
毬庭南畔草廠長。閱樂群臣爛有光。禮數謹嚴皆奉命。班行肅穆欲生香。明知法制隨時異。共說權綱比舊?。小大所由和最貴。莫爭分寸氣揚揚。
聞咸陽大姨夫閔判事家爲倭奴所劫 004_263d
咸陽小縣亂山深。海遠懸崖更萬尋。寇似疾雷難掩耳。身如傷鳥尙驚心。谷中頓覺無煙火。歲抄那堪窘雨陰。幸有二郞能綵舞。遙知喜淚已霑襟。
種學以侍臣。具冠帶隨行閱樂。 004_264a
毬庭鏡淨入臺齊。競技呈才似猾稽。豚犬隨行參閱樂。紫羅朝服帶文犀。
十二月十二日。上官郞舍設酒食。微?。入箚字房書奏狀。謝恩肅拜。退謁兩侍中又飮。大醉而歸。 004_264a
白髮重來登省堂。不才僥倖汗?漿。謝恩再拜誠彌激。乘興孤吟趣自長。?宰深杯如海大。先生小器便風狂。醒時落月低?戶。一段憂民不敢忘。
薦李伯由之父 004_264a
完山李氏名伯由。父子孝情有餘裕。子焉辭職榮其父。父欲參慰其母。一家蔚然敦孝讓。何患爭奪財不阜。韓山牧隱領史事。禮俗之興操筆?。完山有紙闊且長。我欲盡涅烏可已。
浮階習儀。身困不能與。 004_264b
千官爛醉具朝衣。欲向毬庭習禮歸。白髮政堂方困臥。松山曉色已熹微。
主恩當日記微才。每向毬庭習禮回。卯酒陶然?骨髓。夕陽聯騎好歸來。
海東千古太平年。子月陳儀示奉天。井底陽生眞一線。扶持直欲到純乾。
種學設小會日誥院酒食 004_264c
外制追隨臺省班。近前分立整衣冠。由來地禁華筵盛。始信家貧素食難。??慶雲籠殿閤。??瑞日照杯盤。大觀樓下東西拜。酒氣須敎壓曉寒。
自詠 004_264c
記得當年醉似泥。紛紛?入自廊西。臺臣?把公緘送。已見中門奏事齊。
侍臣前道後承宣。??聯馳正八年。密直三司仍代?。行逢白豕病纏綿。
病裏封君愧素?。政堂重拜喜浮?。誰敎兩脚猶無力。坐想鉤陳玄武間。
浮階賀禮 004_264d
大喝毬庭拜舞興。宰臣斟酒祝岡陵。諸臺振吼仙郞入。兩部??和氣凝。已信風雲方會合。故敎日月更恒升。太平有像誰能?。欲志朝儀愧不能。
得法泉大師詩。有已去皆無益。將來亦可知之句。雖其自道。實獲我心。僕自登名于朝。僥倖至老。回示所爲。無絲毫上補國恩。一旦身先朝露。則其遺臭將如何哉。輒用其韻以述所懷。宗林 004_264d
高僧方重道。小子政趨時。學力慙無補。禪心在不思。觸機應自得。弄筆欲誰知。何日如雲影。隨風任所之。
大會日夜歸 004_265a
淸晨奉藥對郞廳。一?眞堪養性靈。不?中書能勸酒。閣門催入大觀庭。
政堂文學省磨廳。雜坐平章荷寵靈。更向八關親獻壽。白頭風彩滿毬庭。
懷橘簪花賜飯廳。從知德澤酌生靈。千官飮福還家去。只有銀蟾照廣庭。
曉吟 004_265b
八關兩會盛威儀。一點文星近紫微。困臥忽驚鷄又唱。不知身世夢耶非。
曲城，漆原兩侍中訪西隣吉昌公。公使其外孫韓尙書招僕。僕方困不能赴。 004_265b
毬庭大會押朝班。身困深憂?拜難。況是初筵方有秩。寧容隅坐却求安。古今三達尊爲貴。天地一儒生甚酸。高會未陪如自失。倚?終日整衣冠。
恭惟我太祖置八關兩會。未知所本。或曰。載於珠琳傳關八邪也。明日雪。喜而有作。 004_265b
佛殿神臺一瓣香。釀成和氣滿玄黃。故敎飛雪知時節。已見?年兆吉祥。銀海無涯波起伏。瓊花到處朶低?。欲添樂府傳來世。誰道昌辰僅小康。
得寧越書 004_265c
四面崔嵬擁郡齋。每因馳傳過忠槐。不須更向江湖去。烽火連天照斷崖。
曉吟 004_265c
滿?朝日室中明。肝膽輪?尙不平。把筆縱橫隨意掃。快如秋?碧天晴。毬庭兩會困趨班。三日停朝禮制寬。且問感恩誰?甚。病餘腰脚尙微酸。
白雲靑?滿屛風。變化陰晴咫尺中。自愧幻身相對坐。澹然難覓主人翁。
法來回見訪 004_265d
仲冬十八法來來。▣▣虛堂一笑開。山北松風聞夜雪。城南芋火?寒灰。凌空每?公飛錫。就海多慙我執杯。鑿壁開?可▣▣。藏身何必入崔嵬。
松葉 004_265d
松葉隨風落滿山。樵童拾向夕陽還。牧翁却作重氈用。煖氣俄生?席間。
謁左侍中飮。次謁三宰。謝種學八關肉又飮。謁四宰。謝如前又飮。皆與韓簽書偕。將還也。簽書定親新宅。分?而去。獨歸途中有詠。 004_266a
牧翁扶病謁公侯。到處杯盤被挽留。肥肉泣脂如禁?。香??骨?風流。靑天蕩蕩臨金穴。白髮蕭蕭聳玉樓。愛子深情難自已。孝親昏定不能休。
無分發 004_266a
淸曉衰翁不可風。幸無分發睡方濃。西隣來問趨朝否。驚起南窓日色紅。
偶題 004_266b
白米純?板大肥。潔精眞可饗神祇。端如?肉尊卑共。?福歸來笑語時。
雪 004_266b
飛雪庭中數點來。已消冬煖百邪?。陽和密?重泉底。草木何時甲?開。
江天何處可披蓑。一曲黃驪入短歌。誰訪當時戴安道。子猷終歲老奔波。
昨鄭判書達可，李正尹光輔，權判事希?，李諫議子安，李三司浩然。各携肉食來餉。熏然?甚而去。夢餘明月滿窓。吟成 一首。 004_266b
人世紛紛?謬悠。天敎我輩擅風流。一尊相對情無極。萬事都忘境自幽。雪落肯憂成酒困。月明還訝惹詩愁。依然興味難容說。況是吾生已白頭。
贈光輔 004_266c
客游東國思悠悠。自負當時第一流。詩酒追隨盡豪傑。風花比興更淸幽。懶談碧玉畏招謗。閑捻紫簫吹散愁。豈不懷歸身已老。鄕山?渺海西頭。
安簽書作同年會。僕與狀元易菴公任右尹赴席。李知部不至。醉歸吟成 二首。 004_266c
九十餘人今幾人。松堂?鼓化爲塵。?簪只有簽書宅。爲謝昌和土地神。
急管繁絃擁主人。舞衫歌扇動香塵。題詩欲當纏頭錦。下筆何曾如有神。
?李知部 004_266d
訟牒如山欲壓人。紛紛告訴馬蹄塵。有時抵掌談兵去。肯?高冠似鬼神。
無分發 004_266d
幸哉今日得閑居。且復焚香讀古書。快意更參箋註外。洗心元在氣機餘。山光排?含微雪。日色當窓轉大虛。分發不來深坐好。浮生偶得愛吾廬。
酒困終朝懶出門。兀然危坐更忘言。簞瓢每擬閑中樂。絃管猶驚夢裏喧。?向殘年尋聖域。何知大道出天原。龍巒當戶分明甚。心似寒灰不復溫。
過庭馬至 004_267a
病餘承寵押群賢。獻壽浮階寶座前。太僕頒來過庭馬。眞堪鳳躍九重天。
世無相馬九方賢。萬疋徒然在眼前。縱使如驢猶健步。不愁泥滑每朝天。
朝無不肖野無賢。誰道衣冠不及前。老去更騎頒賜馬。明明白日照靑天。
文密直見訪。言忠定朝事。 004_267b
天道由來非智能。可憐齊仲與唐徵。光岩寂寞無人迹。誰數當年一箇僧。
崔司公來賀復職 名公哲 004_267b
辛丑紅軍勢甚狂。司公鼓勇聞都堂。伏波可用寧終退。大樹無言?可方。頗愧老生身尙病。漸如降將氣難揚。天寒更向虛廳坐。恨殺貧無斗酒藏。
宗伯洪尙書見訪 004_267b
德山村主起家門。崇極還生反鑑孫。安社功臣當有後。臺評自古是公言。壽齋，陽坡。皆爲安社功臣。
尹判書虎，金理問久住。携酒見訪。 004_267c
判書東國秀。理問北庭官。晉字近來少。漢音今?難。頻頻過里巷。款款置杯盤。喜甚寧辭飮。唯嫌?電歡。
有感 004_267c
恩義兼?有幾人。南陽宅相冠群臣。保安解厄玄機妙。水陸香煙遍刹塵。 自注。左侍中設太右解厄水陸齋。
合坐小酌。僕以病不敢飮。 004_267c
侍中不出宰臣稀。庭院寥寥日色微。知印滿前將進酒。先生猶帶宿?歸。
韓政堂以美食助種學誥院酒席。僕謝不卽謝。又蒙勸飮。固辭。?茴香湯。 004_267d
誰▣誥院快初嘗。自道恩門不可忘。?恨宿?猶未解。獨呼茗飮?茴香。
月城君思道 挽詞 004_267d
而立之年試席開。老來文學近三台。春來和氣難藏得。時對門生擧酒杯。
學士將軍勢絶倫。謝篇韓鉞兩兼身。南門丹?風吹急。又是英才減一人。
壽夭窮通有彼蒼。由來?蜀滿中腸。年過六十官供葬。得似先生也不妨。
卽事 004_268a
病骨深憂應對繁。日高危坐政忘言。淸晨送殯慈恩釋。求跋金經叩我門。
左侍中請撰水陸齋疏語 004_268a
四六平生下筆難。當年誥院被譏彈。何曾覓對渾無迹。到得成章欲吐肝。海屋添籌如岳峙。邦基垂統似盤安。侍中用意由來少。功業巍然冠九韓。
昨夜庚申。熟睡達旦。 004_268a
里巷相邀共設筵。庚申?諂法問誰傳。病中禍福都忘了。?罷酸腰達旦眠。
奉寄韓弘同年?作 004_268b
讓則有餘知厚意。貧而無?已殘生。何時相對忘言坐。依舊東山月色明。
謝寧海金三司兄送乾梨 004_268b
酸?雋味得乾梨。老大餘生付小詩。路遠相尋唯是夢。觀魚臺下月明時。
謝任同年携酒見訪 名希座 004_268b
平野池塘好結廬。忘機終日樂觀魚。秋來稻熟香吹鼻。客裏新嘗似夢餘。??蓬門意可知。再游廊廟果爲誰。魏王大匏君家物。更向筵前作酒池。
柳巷門生開酒席。賀公重拜簽書也。僕與廉東亭承招赴席。天台判事懶殘子亦被請而至。坐談妙蓮三藏時事??不已。醉中聞之。樂其有舊俗遺風。旣醒錄之。 004_268c
丁亥門生一世雄。得傳衣鉢獨韓公。自憐牛馬走衰甚。每向尊前雙頰紅。
大乘蓮花表佛心。東亭風彩照儒林。淸城玉筍森相映。七字新聯可醉吟。三藏風儀照妙蓮。簽書警句動賓筵。當時富貴傾豪傑。共道前身是義天。
無分發 004_268d
早起趨衙是故常。幸無分發臥文房。天光屋漏朝吟苦。物色詩聯野興忙。臘月梅花將欲動。歲寒松樹自難藏。五更丹鳳門前路。坐想當年刻漏長。
揆才無實寵非常。足矣封留一子房。自喜升平詠勤苦。誰敎疏懶亦奔忙。興來送客游天壽。朝罷尋僧到地藏。雪落柴門更危坐。剡溪回首碧空長。
有感 時史翰議科目事 004_268d
取人難似養人難。本末還須子細看。美玉良金誰不識。浮花浪??相干。斯文共荷玄陵澤。擧世皆驚白屋寒。天運悠悠終可必。只無私處且心寬。
君子 004_269a
君子立於獨。群居常湛然。誰投膠與漆。嫌隙還滔天。周詩歌鳥聲。求友何其賢。敢告我同輩。勉?仍勉?。
君子志其大。達可天下行。口腹豈曰小。於道斯爲輕。所以不去信。?倫如日明。敢告我同輩。閑邪且存誠。
君子和爲貴。其心非殉人。金石衆音異。克諧無奪倫。?如繹如也。至順通明神。敢告我同輩。背僞斯歸眞。
奉懷江陵崔相國 004_269b
江陵郡望是淸河。緣野開堂古不多。當世流傳三口實。老年行止一頭陀。寥寥蕭寺月中澗。渺渺蓬山天際波。甚欲東游陪杖?。奈何心事自蹉?。
卽事 004_269b
莫把阿膠投濁流。瑠璃瓦礫付螺?。本來淸淨身無累。何處纖塵得暫留。
合坐 004_269b
邊報紛紛南北來。廟堂高處且深杯。眞同安石圍棋日。雅量何如小有才。四海一家天下平。山耕澗飮是蒼生。鴨江豈限人來去。兩岸如今屬大明。定遼衛催發流移文
吾友鄭可宗以內府副令召至。得三司祿牌。則封倉後。故不得受祿。持牌求予語。因題小詩以與之。 004_269c
子因將老碧山崖。束帛歸來賜祿牌。遲命避賢賢者事。不須從此卷而懷。
雪 004_269c
疇昔星光滿碧天。曉來飛雪暗山川。欲爭玉屑歸詩榻。已作瑤臺擁酒筵。頰上雙紅浮喜氣。臘前三白頌?年。不愁凍筆難書字。牧老高吟又一篇。
自詠 004_269d
老境閑忙半。幽居坐臥便。文風應已矣。心事自?然。雀?落?雪。?鳴生棟煙。懶朝非傲世。靜裏祝堯年。
我尙留京輦。誰曾向海山。力微難負重。病久可求閑。風月詩篇裏。光陰藥餌間。有懷徒耿耿。何日乞身還。
牧翁吟嘯處。歲月似飛梭。豪氣由來少。衰髥漸不多。靑雲非我志。白雪爲誰歌。?日南?短。悠然更一?。
臘月初五日。忠穆王忌辰也。設齋龜山寺。宰樞入眞殿庭下。肅拜而退。臣穡因有所感。 004_269d
當日從龍靄靄雲。二平章是我先君。中興禮樂斯爲盛。寂寞龜山幾夕?。
溪水無聲雪壓松。紫霞眞境勢重重。龜山鐘磬周年席。便覺雲煙有慘容。
記得當年入影堂。近前斟酒又燒香。今朝只向庭中拜。禮變無由守故常。
無分發 004_270a
黃昏參送贄。身困便甘眠。早起猶酸甚。高吟已?然。天寒微有雪。日出闊浮天。最喜無招喚。冥冥欲坐禪。
自詠 004_270b
此心圓不定。勤也任西東。的的荷傾露。茫茫絮逐風。金流在爐底。珠走亦盤中。祗得從容處。私情是至公。
韓柳巷臘享淸齋僕以頻上馬。未免染眼。不敢直造。聊呈拙作。 004_270b
齋心方獨坐。染眼敢相干。我自難參席。公應固閉關。順成通八?。醉飽遍三韓。祭罷當躬勞。?詩共對山。
牧隱詩稿卷之二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