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隱詩稿卷之十
詩
寄贈金敬叔少監 004_079a
敬叔讀破書五車。搜羅剔抉忘居諸。風?雪榻三十載。自道一生如?魚。老師宿儒共嘆賞。幸哉得此行?書。漢庭諸公翼吾道。眞才傑出唯仲舒。中壘校書天祿夜。太乙老人來投初。子雲識字不識事。學力所到非荒虛。三國文章出師表。千年寂寂南陽廬。泰山北斗韓吏部。力排異端仍補?。歐王曾蘇冠趙宋。中間作者皆丘墟。程朱道學配天地。直揭日月行徐徐。文選文粹宋又鑑。通典通考精英儲。微辭奧義盡呈露。精鑑博採相乘除。誰知東方有一士。中年不曳王門?。文章典故兩考索。上窮玄象下黃輿。竅於山川神氣流。倬彼雲漢星?疏。朝陽一鳴聞鳳凰。天?萬匹稱??。風花月露束高閣。菽粟布帛充里閭。君不見快軒文正公文章道德時爭譽。又不見猊山農隱崔拙翁倜?高才?有餘。兩家類粹亦勤苦。如今流傳安在歟。蒼天蒼天知奈何。白頭老牧徒??。
冬初 004_079b
冬初寒乍至。夜半冷無眠。風露三更月。江山萬里天。欲歸心自苦。相對影堪憐。誰復共牢落。獨吟危得仙。
又賦八句。贈?書。 004_079c
我昔觀光在帝都。每從縫掖謁鴻儒。家家文集堆如岳。處處詩聯走似珠。?矣莫窺愁滿眼。?之不得汗流膚。?書異日如相示。天幸方知在老夫。
詠? 004_079c
馬蹄牛尾又?身。上下同流一箇仁。不是鋤商當日獲。定知王上必書春。
斯文傳至仲尼身。國脈胡然似不仁。相魯攝行三月耳。已回童冠浴沂春。
將遊神勒寺未果。因賦短韻。 004_079c
遠岫長江外。疏松翠石傍。招提開福地。普濟敞眞堂。縣令頻腰笏。山僧獨面墻。何當尋野艇。淸嘯倚蒼茫。
東吳八詠。沈休文之作也。宋復古?之。載於東坡集。予少也讀之而忘之矣。今病餘悶甚。偶閱東坡詩註。因起東吳之興。作八詠絶句。 004_079d
洞庭?靄
一點君山夕照紅。闊呑吳楚勢無窮。長風吹上黃昏月。銀燭紗籠暗淡中。
廬阜秋雲
萬壑千林秋氣高。蔥?空翠望中遙。白雲飛處是仙境。??羽人吹洞簫。
平田雁落
漠漠平田欲盡頭。黃雲半捲已深秋。忽聞新雁逐風落。長笛一聲人倚樓。
闊浦帆歸
兩岸茫茫鳥去遲。輕舟斜日欲歸時。長風一陣帆初飽。蓬底高人恰得詩。
雨暗江林
天低山遠樹浮雲。政是江天日欲?。虎嘯猿啼愁不盡。逐臣騷客苦思君。
雪藏山麓
千山鳥絶冷搖光。白玉芙蓉照夕陽。忽有鍾聲落風外。不知何處是僧房。
泉岩古柏
柏生艱苦費風霆。泉畔岩間托地靈。萬古不知誰所植。獨憐禹廟一株靑。
石岸孤松
石崩岸側揷崔嵬。煙日溟?乍合開。萬歲不長根自固。尋枝摘葉有誰來。
卽事 004_080b
回首茫茫萬丈塵。一區林壑足安身。野僧每向求詩熟。山鳥應緣得食馴。彭澤琴書曾寄傲。少陵芋栗豈全貧。他年甚欲焚遺草。肯向平時賦大人。
夜深妻子坐成團。白首獨吟行路難。亂後代耕如代食。病中求退似求官。雲橫龍岫卽千疊。水落驪江今幾竿。出處由來難草草。寸心安得暫時寬。
病裏自詠 004_080c
病裏無端壯志消。滿頭衰白近來凋。江山何處尋眞隱。袍笏當年記?朝。自鄙??成對偶。誰知鵬?共逍遙。吟詩未必皆忌却。寫出幽懷欲解嘲。
奉呈禹四宰 二首 004_080d
北崖深處老平章。歲月?嶸綠野堂。匹馬往來身似?。兩翁談笑?如霜。吟詩榻上山橫翠。對酒?前菊散黃。東府奮遊如一夢。蒼梧渺渺又斜陽。
卜宅當年最見親。廟堂仍?接芳茵。孤楊洞壑成南里。大畝雲煙拱北隣。拖杖携兒同野老。揚鞭騎馬卽官人。頹然就枕忘塵事。夢裏鷄聲已達晨。
寄寧海金左尹 004_080d
甫城古木山深處。寧海蒼波日出時。拾盡風光錦囊底。?容病弟共傾?。
自詠 004_081a
牧翁詩語不成章。野衲來求直上堂。眼與靑山交境界。身如翠柏戰風霜。每從酒客同浮白。尙記天曺檢貼黃。老去方知啖甘蔗。茅?日日負朝陽。
病中來往是情親。冷坐無由醉吐茵。月艇鑑湖頻入夢。菊?彭澤獨無隣。由來大腹容諸子。豈有妖情近正人。占得百年幽僻地。滿窓初日照淸晨。
詠木綿布 004_081a
銀河織女抉天章。衣被群仙耀玉堂。重錦輕羅誰歲月。?繒大布我氷霜。愁臨曉鏡頭衰白。望絶朝衫面瘦黃。曾向江東逢賈客。臥吹簫管到斜陽。
葉縣孔昭情?親。食同?案坐同茵。鏡湖鎭浦非他水。月艇風檣似近隣。?我苧根煩海賈。送君綿實托鄕人。分明此語猶能記。三十餘年似隔晨。
有感自詠 004_081b
明窓淨?絶纖塵。徹骨淸閑病後身。乞賜土田煩?宰。欲令苗裔識功臣。文章縮手抱吾拙。爵祿無心安我貧。乞巧送窮俱寂寞。何須作計更隨人。
巍巍喬嶽與微塵。有質由來是一身。已向關雎識夫婦。却從行蟻體君臣。布衾自鄙平津詐。冠玉初憐曲逆貧。點檢浴沂風詠處。?然舍瑟是何人。
哭崔先生宰三首 004_081c
淸苦家風遠。疏通典則存。名聲少已重。詞氣老來溫。樞府?還笏。桑鄕已杜門。回頭天地闊。日落萬山昏。
上黨嵐光滴。完山海氣侵。有生雖信命。當死要安心。七十伊過七。尋常?可尋。達尊三自具。風采冠儒林。
騎馬山中去。尋人海上回。蒼波臨浩瀚。翠壁陟崔嵬。握手浮生樂。?肝求訣哀。遙遙關外路。陳迹巳?苔。
觀書席上 004_081c
中使傳宣檢?書。金?賜酒勝??。群英座上精神聚。六錄篇中氣勢鋪。自有老龍知幾變。欲招祥鳳在三蘇。無端感激前朝事。一箇書生白盡鬚。
夢中赴召向書雲。坐閱?書將夕?。乍奉天?知有喜。再傾御酒覺微?。實封的是神仙字。奏狀容多附會文。更命省臣來押座。猊師關子政云云。
曉起卽事 004_081d
分外蒙宣召。病餘觀?文。歸來渾似夢。喜躍更何云。早起?冠櫛。沈思討典墳。豈知凋?後。一起遇明君。
曉吟 004_081d
奮游金馬地。泛覽玉龍文。弓劍俄成哭。圖書不復云。椒?垂?像。石室峙生墳。寂寞千年後。東方?有君。
金榜聯登第。春?再主文。回觀今碌碌。摠忘向云云。每歲塵生甑。他年酒到墳。明窓讀書處。精白奉天君。
曉吟 三首 004_082a
陰陽官滿座。圖?院開基。地壓蓬萊境。天低喉舌司。半庭寒雨過。西嶺夕陽遲。歸臥忘身世。鷄聲夢破時。
蘿圖曾闢國。天錄可延基。周召猶從卜。重黎有所司。三蘇迷所在。百世竟難知。可惜先朝意。江山木落時。
松山千古地。石?太平基。殿角回千?。墻邊列百司。宅中臣庶拱。裕後祖宗知。前輩誰名世。今人自應時。
奉憶光岩 004_082b
白露團團幾度悲。老臣多病自知衰。何時萬樹長松下。?刮昏花讀臥碑。
群書滿眼顯仍微。三色點心甘且肥。癸巳乙科如一夢。兩翁聯騎月中歸。
路指東門梨嶺高。山橫南里柳坊遙。選竿橋畔黃昏月。更約相逢隔一朝。
穿峴南崖草尙靑。柳林行盡到門庭。夜深稚子猶相候。靜坐更參山海經。
有感 004_082b
休沐寬恩體衆臣。弛張文武保千春。明窓淨?沈吟處。?落難容一點塵。
前朝憔悴老詞臣。病樹前頭萬木春。未識夢耶非是夢。整冠時踏軟紅塵。
未信丘明是素臣。須參王上更書春。獲?一反宣尼袂。方冊山堆網素塵。
有感 004_082c
乾坤?人物。具眼古來稀。周季已伐樹。漢初猶茹芝。一身同馬繫。雙目送鴻飛。何日山中去。松風吹?絲。
偶題 004_082c
啼飢兒女鬧晨興。香篆筠窓日已昇。衰?誰分金匕藥。淸標自擬玉壺氷。詩書道缺風塵暗。社稷憂深歲月增。欲向醉鄕忘世事。何人爲辦酒如?。
判事夫婦設食 004_082d
佳兒佳婦翕如琴。奉養晨昏惜寸陰。美酒乞來從寶庫。嘉肴求得向雲林。氷魚冬筍天機好。岡鳳嘉禾帝德深。感應分明無大小。半?時復檢吾心。
早起三首 004_082d
午夜窓明夢忽回。月華如晝冷瑤臺。攪衣欲向庭中步。駕鶴曾從海上來。更被眠魔相伴坐。欲編詩史遣誰裁。早興呼筆還難記。淸景茫然愧不才。
三蘇四室勢連綿。陟?胥原到日邊。智異山王初授術。高麗國祖誕膺天。水流入海龍應吐。嶺峻盤空鳳欲騫。?得吉祥扶社稷。蘿圖億載又千年。
扶病觀書兩眼花。歸來上謁侍中家。靑松鵠嶺春長暗。紅樹蜈山日欲斜。東國英材峙鸞鳳。中原血海鬪龍蛇。夜深獨坐思無盡。問舍求田路自?。
有感自詠 004_083a
五運相承古已言。帝王曆數等乾坤。易冠易服由來事。純黑純紅所未聞。風俗鴻荒因禮變。朝廷燕翼有謀存。讀書孟浪老將至。獨喜更游金馬門。
卽事 004_083b
?刮昏花訓小兒。七言警句採唐詩。自知古學規模別。未免鄕風志氣衰。爵位崇卑元有命。文章興替更關時。且傾彭澤杯中物。稟賦由來不可移。
夜念明日更聚。吟成 一首。 004_083b
?散相期聚似前。夜闡將起却茫然。老衰日月愁看鏡。行止朝朝問執鞭。無數衆山皆就海。大平佳氣欲浮天。玉龍渺渺雲低處。香火如今敞法筵。
古風一首 004_083b
?犧察地理。宣聖繫易辭。艮山滿坤地。東走成高麗。磅?二千里。宗社無窮基。上天生大祖。密封書出時。萬代必不絶。明徵乃在?。司天衆君子。博考仍覃思。精微可到底。幸有猊禪師。
眞觀寺孟童回。夜語有感。 004_083c
孟童回自書窓下。祖父歸從禁苑中。暗誦七言長句律。遠承兩代狀元風。夜聞言語猶多雜。曉看?容已向?。且願汝曺勤守禮。韓山餘慶?無窮。
韓山突兀長江上。鎭浦朝宗大海中。鄕里誰家積玄德。文章我李有華風。閭閻櫛比地逾僻。禾稼雲屯年屢?。却被東倭今蕩盡。摠言艱厄數將窮。
致齋獨坐有感 004_083d
延慶峯西日未斜。致齋先出獨還家。卽知嶺對三升嶺。行路那知?已華。
煙熏故紙字橫斜。盡是三韓地理家。頗恨少年曾不學。欲携書秩入中華。
白鷗波上小舟斜。數朶靑山是我家。夢裏尙驚雙闕下。軟紅塵土滿東華。
?一日。司天監官來傳曺六宰語。趣進?書。 004_083d
曉窓頭未櫛。兀坐愛吾廬。傳語自參政。刻期觀?書。文章猶介胄。筆硯似儲胥。默坐有餘味。氣豪猶未除。
已矣屈原廟。塵埃諸葛廬。心傳出師表。學邃問天書。雅量推時宰。英材困里胥。至今誰痛哭。天運自乘除。
弊衣?狐?。華屋對茅廬。杳杳難論命。明明在讀書。自從游闕里。不復夢華胥。老我忘身世。心閑萬事除。
自詠 004_084a
病中情興似浮雲。渺渺無心?出群。難向詩聯安一字。懶從筆陣掃千軍。壺中日月行天際。枕上江山入夜分。白髮蕭蕭扶杖出。獨歸南陌欲斜?。
久擬無心一片雲。奈何猶未離鷄群。操存?可祗承帝。談笑何妨自却軍。人鬼關從螢榻出。華夷地向鴨江分。白頭已信東周意。回望中州日欲?。
古風 004_084b
十五入大學。明德新吾民。格物達體用。天地充一身。所以佐天子。造化同彌綸。孔氏所汲汲。誰復書諸紳。中爲科目資。立登要路津。長?照華屋。牙籤棲素塵。咨我諸子孫。勿競桃李春。
休暇自詠 004_084b
聖恩休沐得安眠。日上東窓坐聳肩。萬卷開堂期?歲。五更待漏憶當年。玉龍書?憑諸子。金馬門高集衆賢。欲乞僧房分半榻。白雲堆裏聽飛泉。
月明夜半冷無眠。坐數英雄立比肩。萬軸貝書包曠劫。一丸仙藥駐流年。看來不費區區力。學了方知箇箇賢。最是樂天眞有味。川流不息在淵泉。
新雪已初下 004_084c
國脈初無病。天心故自平。陰陽隨節候。形政出鈞衡。含垢川原淨。揚淸殿宇明。誰知深坐客。稽首謝生成。
四海雲猶暗。千林路已平。賦才推謝眺。詩故慕匡衡。醉後玉山倒。望中銀海明。宰臣當拜賀。郞舍表文成。
人心猶震疊。世路且升平。萬葉傳丹?。三光察玉衡。普天無垢穢。小室更虛明。牧老方危坐。新詩忽爾成。
雪晴 004_084d
勢合心疑不復晴。忽然雲散夕陽明。携?欲上崔嵬頂。萬里江山更目成。
千山萬壑雪初晴。把筆忽驚雙眼明。却似龍蛇難捕得。放他活?自天成。
年來病客識陰晴。最喜江山日月明。況是聖君調玉燭。老夫詩律忽然成。
權尙州來。旣賦一首。因用其韻。 004_084d
尙州久別忽來京。湯藥當年荷至情。却恨家貧猶似奮。濁?相對話生平。
欲騎黃鵠上瑤京。月冷風淸不世情。只爲多生餘濁氣。古今悲感鬱難平。
和氣朝來已滿京。除書欲下?群情。如今嗔笑中情見。批目誰曾號不平。
蒙賜田有感 004_085a
憐臣衰白尙貧寒。勅賜土田山水間。自古君臣存大義。如今妻子免愁?。乘舟水曲招明月。結屋雲根?碧山。只欠殘生乞骸骨。感恩雙淚不禁?。
鎭浦鷗盟久已寒。蓑風笠雨渺茫間。宗?萬世天扶漢。人物三韓帝鑄?。天日照臨金盞地。雲煙映帶錦屛山。與君更保桑楡?。未忍臨?涕淚?。
賀成政堂 汝完 004_085b
文星錯落照黃扉。最喜先生老不衰。三子登科今最盛。七旬入省古來稀。威餘烏府提綱日。夢斷燕山負?時。記得鎭江旌?過。稼亭白髮舞萊衣。
自吟 004_085b
悠悠養生術。歲?臥窮廬。肺病自耽酒。眼昏猶讀書。遙山拱畿甸。寒日下村墟。寂寞鴉?外。浮雲時卷舒。
十六日。張密直來投華刺。 004_085b
張公神彩秀。久闊每相思。鳳字題門日。鴻樞當軸時。早年交契密。多病賀書遲。更約天台路。重尋芋火師。
十七日 004_085c
群官拜表送金陵。出自宮門驛騎騰。袍笏綴班儀甚盛。閭閻空巷?方凝。鍾山美景燈前錄。遼海扁舟月下乘。當日燕京來往數。塵沙?目記吾曾。
年年聖壽祝岡陵。頌禱和聲內外騰。??金陵天地闊。寂寥沙塞雪霜凝。枕戈今日艱將泰。覆?當年負且乘。用我東周天子耳。白頭勤苦學?曾。
與韓上黨將游光巖。晨起有作。 004_085c
二朴留華刺。光岩擁翠微。相邀觀刻字。自愧濫陳辭。屈曲淸溪咽。?嶸疊?圍。聯鞍有佳客。唱和幾篇詩。
日月先王德。增輝螢燭微。史臣編汗簡。衲子打?碑。雲影橫?際。鍾聲震鐵圍。靜中生感念。把筆卽成詩。
年衰仍病重。識短又才微。拜命猥當筆。覃思?述碑。弱材支大廈。猛獸潰長圍。他日雌黃手。應須錄此詩。
聞光岩董役官有故。更約後日。因成二絶。 004_085d
有意光岩洞裏游。目中山翠欲侵?。不如意事十八九。掩却柴扉搔白頭。
歲歲西門駕出游。草枯霜冷正重?。當時學士今衰甚。鼎鼎光陰似轉頭。
早興 004_086a
圖?歸來似夢中。山重水複墮空?。古公走馬見風采。大保卜龜圖始終。自笑後生迷遠略。早逢先主效微忠。算來不過明農耳。元老如今作上公。
向曉風狂瓦欲飛。夢回危坐擁深衣。天涯斷雁霜飄翅。石竇孤僧雪入扉。靜裏?然生古意。閑中久矣息群機。遙知北海黃沙外。繫鼓傳觴欲打圍。
古意 004_086a
我有一?錦。重之異尋常。雖然美在中。什襲不欲彰一爲衆所知。乃登天子堂。裁成被天下。六合親耿光。日月竝晃耀。??歸陶唐。陶唐一?錦。祗向欽中藏。我昔好飮酒。匪以逃昏冥。養老古有禮。三代著之經。?値疾病作。調藥通性靈。南窓淨如洗。自生明德馨。百邪影已滅。上帝方視聽。
錦以賁我身。酒以熏我心。優游聖賢域。偃息詩書林。探幽入邃古。咀華垂來今。鳳凰鳴高岡。歌之絃我琴。文王去已遠。如聞金玉音。
仲孫在左倉洞。因其來記奮游。 004_086b
左倉洞裏尹公家。山擁松風水走沙。乳毋來携仲孫去。柳村深處路橫斜。
祭星川上梵王家。滿地黃金布細沙。曾共省郞深夜拜。汗流衫袖?頭斜。
席下浮煙十萬家。洞門松影滿平沙。病中尙記金鍾寺。快讀殘書日欲斜。
將詣光岩。曉起有感。 004_086c
欲向光岩去。先將?錄呈。開窓霜滿瓦。點筆水凝甁。酩酊須浮白。譏評付汗靑。至今江上竹。蒼雪落空庭。
光岩途中 004_086c
先生方早食。上相勸深杯。老境不一醉。好懷能幾開。黃橋流水遠。松岳白雲堆。誰識顧瞻處。忠肝?復?。
詠幻菴方丈石燈。是夜宿燈下。正當心上。 004_086d
坐當頭上臥當心。一點靑熒照夜深。怪底尙遺方寸地。祗緣難破五重陰。已增慧日明沙界。肯?禪風振道林。想得吾師曾對影。白雲流水境沈沈。
兩朴令公設小酌 004_086d
寂寂雲岩寺。蒼苔地轉幽。華筵方欲設。小雨更相留。二朴孤忠日。三韓再造秋。獨憐衰病客。滿酌??愁。
是日。西北面元帥啓行。 004_086d
山下旌旗指鎬京。光岩洞壑寂無聲。前朝老臣欲痛哭。今日聖君方仰成。節鉞威名消桀?。藩維重寄屬升平。醉歸却似少年日。細馬紅粧夜入城。
借馬?賦 004_087a
人言馬瘦是官淸。夜?枯箕風浪生。誰識借乘尤??。揚揚案?逐群英。
雨夜自詠 004_087a
小雨蕭疏入夜深。夢餘危坐動微吟。句回禮樂唐虞世。照管詩書孔孟心。望氣遙遙雷煥劍。知音杳杳伯牙琴。年來前輩凋零盡。一箇元朝老翰林
古意三首 004_087a
重陰歲云暮。悲風興未已。山川何寂寥。屛居有君子。潛心大素前。削迹繁華裏。操存亦孔艱。行遠必自邇。荊棘滿前途。哀哀非所履。微軀諒有命。庶以保終始。
小雨止還作。寒日明又昏。幽人閉深戶。淸香透蓬門。燕坐有所思。大哉易乾坤。大極一動靜。自生天地根。反觀吾身中。成性當存存。奈何役於物。日夕迷本原。
古人重然諾。捐軀赴人急。妻子滿室中。哀哀啼且泣。顧之色不變。何曾憂禍及。常人縮頭頸。猶恐忽來襲。一旦屯難平。揚揚?峻級。反?曲?者。自與爛額立。
絶句 004_087b
漏雲殘日照窓明。一炷香煙碧縷生。病客忘情且深坐。忽驚剝啄叩門聲。
病裏衰容鏡裏明。劫前?念眼前生。碧雲深鎖光岩洞。靜坐獨聞鍾磬聲。
山藏碧洞?虛明。病客重游大瘦生。他日困眠禪榻畔。出門時聽打碑聲。
雨晴 004_087c
仲冬頻看雨疏疏。籬下黃花憔悴餘。賓客淸談無盞?。兒童狂走鬧庭除。鳥還彭澤思松逕。龍臥南陽憶草廬。賴有一篇周易在。靜觀時復擬潛虛。
對友自詠三首 004_087d
虛廳對良友。出語隨所思。精義自爲休。直言無復枝。旁探莊老學。遠繫周孔辭。?景足?養。何陋居九夷。
寂然應來物。無爲復無思。一心具天地。萬事分幹杖。可就復何去。當受復何辭。義在不苟耳。淸哉彼伯夷。
搖唇自亂道。閉目仍沈思。或難似超海。或易如折枝。明明服大訓。默默探微辭。至道苟在我。豈恨生東夷。
有感 004_087d
君子重受命。趨時非眞情。大義有所在。隱隱如長城。奈何或改轍。荒塗自縱橫。山長日且暮。風急狐?鳴。逆旅且?夢。燈花終夜明。賦命信可樂。詰旦將孤征。
獨坐 004_088a
獨坐南?又欲?。故鄕千里渺江湖。同游尙記無心鳥。起廢還如病?駒。秋草寒煙籠白嶽。暮雲斜日靄蒼梧。悠悠俯仰成今古。皺盡雙眉撚斷鬚。
獨坐悠悠思入玄。鳳雛丹穴欲孤騫。梧桐曉露?紅日。枳棘秋霜滿碧天。不奈高堂照明鏡。誰敎別曲寄哀絃。平生自負難輕易。視履時時更?然。
奉謝全羅令公惠橘 004_088a
八關朝會盛威儀。曾記先王賜橘時。當日慈?今底處。洞庭香裏淚雙垂。
陋巷蕭條絶往來。忽驚飛雪落蒼苔。遙遙南海紅蓮幕。對面華緘得再開。
自詠 004_088b
我自低眉隨處行。人猶指點抗高情。醉狂每憶花前月。歸夢偏尋海上城。芻狗詩書餘味薄。木魚金碧奮游淸。老年擬欲逃名網。却羨當時魯兩生。
我自追尋古道行。人猶指點?淫情。觀天縱不坐於井。防意却須如彼城。敢道蘭馨似松盛。空聞玉潤比氷淸。悠悠唯唯今衰老。且把新詩告友生。
夜聞?溜。曉起錄之。 004_088c
燭暗西窓月落時。故人何處政相思。雪消?溜終雪滴。却似巴山夜雨詩。
記得山中讀史時。褒疑貶似苦尋思。如今獨立亡羊處。笑殺胡曾數首詩。
病中偶念奮游。老矣安可復追。聊著三篇。蓋傷之之甚也。 004_088c
岩串吟
黔州之北陽川東。漢水折北流無窮。朝宗于海著禹貢。回抱京邑趨魚龍。南方漕轉所都會。千?飛櫓聲搖空。我初往返韓山村。高臥?樓帆長風。瞬息一?百餘里。燈火錯落杯盤重。碧波釣出錦鱗魚。蔥白細和飛縷紅。乃何海盜或登岸。老弱逃遁深山中。幸今長氷塞江口。鼻息窓日方??。
龍山吟
龍山半枕漢江水。蒼松滿山桑?里。里中鷄犬數十家。茅屋?傾午煙起。下舟跨馬涉寒灘。入憩空廳落花裏。吏來上食雜野蔬。繼進異味江中魚。我時赴京不得住。夕陽鴉外投村墟。回看翠色浮雲低。恨不一宿松間廬。況今臥病轉荒落。默數奇觀明歷歷。開?橫翠有龍巒。時復高吟慰愁寂。
長湍吟
我年未冠逐諸子。讀書酷愛山中寺。名山到處人迹多。應接無由得專志。浮舟再入喬桐山。海門月色侵肌寒。又聞國東最幽僻。一髮紺岳橫雲端。恰到長湍日初落。隔岸小舟沙上閣。欲渡無人知奈何。露宿草間?一夕。曉來人至棹浮空。波面生風如鳥革。快哉一涉有如此。前日之屯今日利。宦途險易莫關心。老矣閉門忘泰否。
代書奉寄韓同年三首 004_089a
海岸?苔路。山村??家。苦寒危坐處。日影半窓斜。內浦屯營處。西原奮故家。鞍籠眩人目。更覺帽?斜。謁聖成均館。停?獻納家。病餘游甲第。我步尙?斜。
?郞游山後別墅 004_089b
?郞山後去。田舍壁初乾。釣月?木小。耕雲通路難。長川應像輞。深谷可名盤。箕達新京近。幅巾時往還。
述懷 004_089b
夜雨?猶滴。朝晴路未乾。有身元是患。處世漸知難。或送蒲萄酒。誰憐??盤。仲冬今過半。何日乞身還。初期鳳鳥至。却似?魚乾。快意觀書易。昏眸讀字難。??思禹貢。詰曲想殷盤。皓首終無用。年來學八還。露?曾紅濕。煙山欲翠乾。雨暘休咎見。邦國守持難。道熟丹盈鼎。詩成珠走盤。古來名利路。倦鳥自知還。
卽事 三首 004_089c
窓影移東日又西。老年身世寄幽棲。興來拾得詩材料。祗恨安排却不齊。
當年奔走鴨江西。落日歸來鳥擇棲。生死太平耆奮盡。由來賦命自難齊。
隨風雲影自東西。偶向山中伴鶴棲。忽被漢書如綺皓。却辭周粟似夷齊。
昨?。子安言李密直仁敏歸鄕。早起賦此。 004_089d
我愛先生繼祖風。壯年還笏動朝中。龍喉任重升樞相。蟬翼名輕伴塞翁。山路?嶸雲更白。驛樓?遞日初紅。沈吟馬上頻回首。仲氏如今作上公。
有感 004_089d
鴻樞學士掛冠初。馬邑先生伏枕餘。出處但敎存大義。?譽安得奐平居。比年白髮愁看鏡。何處靑山可結廬。汝自不歸歸便得。漢江無地不堪漁。
李密直歸京山府 004_089d
可歸不歸韓山翁。可留不留提學公。提學年?又無病。仲氏赫赫臨朝中。古來行道重乘勢。掛帆濟海須長風。公言我家京山府。宗族內外多英雄。爪牙腹心列將相。氣焰?翕摩蒼穹。滿而不溢古所戒。乞身勇退如飄蓬。搢紳歎服手加額。知止知足誰能同。君不見君王彈雀在東岡。文烈進諫披心腸。落日孤煙迷岳陽。又不見樵隱先生臥病日。罕有中官來問疾。文墨功勞誰第一。先生高義動群臣。或去不去俱稱仁。韓山寂寞今無人。鎭江煙月波鱗鱗。
自歎 004_090a
汝髮白汝面黑。內有靈臺方寸赤。頂戴蒼蒼足蹈黃。手中五色線甚長。上補舜殿垂衣裳。六合一縫無綻傷。安?萬姓歸虞唐。人生謬算竟寥落。雪擁空庭對琴鶴。有時明月滿中庭。門前流水歸奮壑。
病鶴吟 004_090b
琳宮寂寂非塵?。羽客肅肅丹霞冠。適騎胎仙游海山。歸來碧空風露寒。人間歲月如跳丸。長頸瘦驅意態頑。精神曠蕩誰能攀。長生不老朝帝壇。至今鷄犬棲雲間。雖然示病非甚艱。振?一鳴天地寬。蓬萊月白波漫漫。俯視??生死關。
卽事 004_090b
掃雪庭除祗隔晨。雨聲終夜惱幽人。年來天意眞難料。鏡裏無端白髮新。
數年高臥謝淸晨。未必行藏似古人。祗喜門庭寂如水。無心更嘆白頭新。
午夜高吟動達晨。江山風月屬何人。病餘喜躍眞天幸。勅賜鏡湖恩澤新。
感懷 004_090c
物像隨時自變移。悠悠獨立政沈思。雲飛碧落如招我。月上黃昏欲趨誰。?向前朝數行淚。流傳後世幾篇詩。江山到處堪棲托。病莫能興甚矣衰。
存趙一心終不移。廟堂黑髮?論思。文章陋體無多子。山野孤?更有誰。張膽曾陳洛陽策。苦心方學杜陵詩。蒼梧煙日溟?處。欲寫哀情筆力衰。
山下長松影又移。百年光景?深思。迷津當日問奚自。卜築老年知是誰。默究兩儀方注易。閑尋六義欲箋詩。看來贅語終無用。只得中年齒髮衰。
歌行 004_090d
長歌行短歌行。金聲玉振宮商鳴。幽沈入海魚龍愁。晃朗薄日神鬼驚。疾雷暴雨瞥眼過。浮雲飛絮隨風輕。大娘劍舞却宛轉。右軍筆陣徒縱橫。時當天子巡海西。帝眷南土開文明。東方一區山海深。風人雜沓絃歌聲。他年採詩及外國。當憐老牧難爲情。
卽事 004_091a
拖杖西隣謁繼亭。偶逢狂客語丁寧。歸來入室還深坐。默數雲山點點靑。
欲過上黨共焚香。曲逕泥深已夕陽。世事由來不如意。始知前輩嘆參商。
雨滴茅?夜坐淸。寂寥身世獨詩情。老來已少從游客。只有當年一管城。
四六文章我最疏。胡蘆依樣白頭餘。病中潤色吾何敢。兩壯元公狂下車。
共賀朝廷得後蘇。勅催攻位按成圖。山中氷雪?糊甚。車馬星馳已坦途。
冬至 004_091b
白髮蕭蕭不滿簪。閉關靜坐契天心。病牀藥物堆生熟。老境詩篇雜古今。泥上車輪難重載。霧中山岳盡平沈。今年比似前年好。豆粥如?翠鉢深。
向曉燈花綴玉簪。閉關方見聖人心。三韓禮樂自如昔。四海兵戈非獨今。赫赫靈臺通闢闔。茫茫氣海載浮沈。明知善養非難事。祗是工夫有淺深。
?馬聲中屢?簪。病餘頻起奮游心。文章體製殊非古。冠蓋交游盡在今。綵?碧江天漠漠。浮?錦席夜沈沈。回頭屈指眞如夢。更喜小春和氣深。
又吟 004_091c
豆粥淸晨體自平。須知集義氣方生。立朝恰似軒?鶴。望道還如氷雪鶯。孔聖文章容得見。周公禮樂竟難行。肯從七日方來復。天地有心元自明。
筆退尖來詠大平。可憐多病一書生。少年不跨換妾馬。老境喜聞求友鶯。翠?擬尋幽寺宿。碧江難放小舟行。吾衰自信心無力。?向南陽憶孔明。
?米吾生天壤間。須敎大德不喩閑。終身更蓄三年艾。一?無虧九?山。豈信由求能改德。由來?薛好爭班。舞雩自有詠歸處。寂寂門庭苔蘚斑。
游宦天都眞夢間。玉堂深處最淸閑。影侵海底中心閣。勢入雲中萬壽山。翰墨依?鳥迹篆。牙緋照耀蛾眉班。當時諸子在何處。東海孤臣雙?斑。
廉東亭冒雪携酒見訪 004_091d
是日天晴萬里碧。茅?曝背晝寂寂。斜暉掛向屋角西。忽聞剝啄復剝啄。臨風玉樹廉東亭。携酒與雁臨門庭。一杯一杯倒又倒。不知雪落埋寒廳。開窓片片入座上。白鶴弄影凌靑冥。我時骨酸心不樂。欲寫肺肝無所托。得此可人俱忘形。共把幽懷寄丘壑。半?走入無何鄕。標枝野鹿天微茫。三尸五窮盡奔竄。精神血脈俱洋洋。那知門戶有甲乙。但覺俯仰從玄黃。東亭豪氣振朝行。一蹶逐電庸何傷。君不見謝公圍棋賭別墅。雅量足使危時康。況在風流綠野堂。何不日日傾金觴。
少年志氣爲誰降。自視雄豪鼎可?。身惹爐香靑鎖?。夢迷燈火碧紗窓。退朝丹鳳天臨闕。卜築黃驪月滿江。未必汾陽獨終始。他年太史筆如?。
江山到處可樵漁。只是無人欲退居。共?蛟龍得雲雨。獨憐鳥雀食庭除。半竿江水?浮艇。萬疊雲峯對結廬。他日金沙莊八詠。應從勝覽入方輿。
早興雙?白絲垂。寄與東亭一首詩。朝日滿窓香縷細。少年行樂更何時。
聖統方期萬古垂。樂官應採四方詩。?風魯頌猶居末。政是洋洋盈耳時。
雪花飄灑翠?垂。細酌鵝黃共賦詩。更向明朝吟不盡。狂懷猶似政?時。
雜題 五首 004_092b
枕上風聲急。?間日色溫。幽居甘自適。靜坐澹忘言。萬戶煙生棟。孤村雪滿門。人情重時歲。老境謝乾坤。
韓山新太守。年少更淸脩。都目當高擢。?頭却遠游。空衙寒草地。戍鼓夕陽樓。夜臥難成夢。燈前集百憂。
卽署兼淸要。人材獨老成。誰言離乳臭。便得察輿情。冠玉明朝旭。庭槐峙?晴。造山溪畔路。步步佩環聲。
學須明內外。理必察毫釐。縱是多聞見。尤當闕殆疑。奉天終赫赫。行己定孜孜。歲暮風聲急。誰知靜坐時。
室靜塵難染。?虛日又高。靜應生夜氣。明可析秋毫。取火懸陰燧。臨風捻洞簫。從容聊自適。君子政陶陶。
遣懷 004_092d
揚?幸免困泥塗。??仍憐小丈夫。好道中年守玄牝。安身上策寄靑奴。高山流水琴三尺。美景良辰酒百壺。最好偸閑學年少。肯從他處覓唐虞。
寂寞古今天地深。人材挺出鬱成林。風雲一旦入左腹。山海幾重藏中心。?有奮書供涉獵。祗將新句當謳吟。無人領得忘情處。頭上明明上帝臨。
晨? 004_092d
晨?淡自足。??羹一盂。婦言有新酒。請進情區區。冬寒今日甚。庶以調病軀。却邪補正氣。事理誠非迂。白粲瑩無累。綠波如流?。醉飽信兼味。豪富傾皇都。那知陋巷樂。足發?淵愚。精神旋流通。天地爲?尻。斟酌合妙道。方寸回唐虞。
江上 三首 004_093a
江上月如晝。扁舟垂釣絲。銀盤墮空明。形影方??。對之自可樂。夜寒魚上遲。皎皎出塵世。婆娑丹桂枝。
江上小雨過。晴波動漁磯。長絲垂芳餌。樂哉魚正肥。得之適我願。不得非我違。妻子自度日。石田掩苔扉。
江上奮時樂。渺然墮空虛。我老猶絶糧。當時豈求魚。一涉爭名路。驅馳歲又除。海嶠照烽火。何日歸吾廬。
門生鄭士賢告歸 004_093b
家在水原東。親居草溪畔。榮名下大夫。歸興南飛雁。翠柏倚雲岡。寒梅?江岸。生涯自有涯。且須忘早?。
禹省郞來請表文提頭圈點 004_093b
事君當謹愼。逐世漸彌文。披懇精微著。提頭上下分。風狂催短景。山密鎖寒雲。筆凍難圈點。高才自出群。
赴朴判書席上。扶輿夜歸。 004_093b
久病誰期更?簪。夢中相對酒杯深。諸公雅量推工部。仲子高才拜翰林。詩句迭聯雲??。絃歌交奏夜沈沈。扶?赴召扶輿返。牧老風流蓋古今。
自詠 004_093c
少年狂興未全消。??歌聲到半?。身似遷鶯出幽谷。心如?馬度危橋。浮雲流水看人世。白髮蒼?謝聖朝。更向綺羅叢裏醉。重華一曲願聞韶。
早寒 004_093c
曉榻寒方甚。晴欄雪正堆。絃歌?如夢。筆札愧非才。大廈從誰庇。狂瀾首自回。江湖何日去。人在望鄕臺。
謝禹四宰送水墨山水八疊屛風 004_093c
張?輔劉道權。至正以來名最傳。兩家妙處得天趣。筆力所到氣勢全。精神入玄又入玄。風流公子。山澤?仙。法服端嚴坐廊廟。洞天?渺迷雲煙。耳聞目睹且爛?。神交氣合仍淸?。邇來臥病唾壺側。敢把屛障圍?筵。沈思丘壑盡寒灰。遠想雨雪吟新聯。何期北崖平章公。送我八疊之林泉。靑鞋布襪便欲往。不用更置二頃田。人生幻境祗如此。飛鳥滅沒投長天。
望川寧三首 004_093d
病餘高興寄吟?。歲月如流兩?華。心地工夫難到底。尾閭情欲自無涯。石田茅屋江流遠。?笠蓑衣雨點斜。最是龍門往來處。僧窓隱見雜煙霞。
欲寫情懷盡日?。幾年?遞望京華。乾坤浩蕩應無外。人物生成自有涯。山麓斷雲微逕遠。石灘明月小舟斜。驪江百尺高樓在。須倚欄干詠落霞。
擬向驪興醉裏?。老年?戰却繁華。淸江隱見歸東海。斷麓參差夾兩涯。燈影侵雲梵宮靜。笛聲和雨樵徑斜。已向殘年甘寂寞。忘形直指問丹霞。
思奮游 004_094a
少年行樂更何言。白髮蒼?空掩門。日飮蓮花博士酒。時游錦里先生園。西溪紫蟹秋夜冷。南沼錦鱗春晝溫。寂寞奮游如一夢。焚香危坐謝乾坤。
牧隱詩稿卷之十